為什麼要讀這本書?
《活出意義來》這本書的作者Viktor E. Frankl是名心理醫生,他曾經在納粹的集中營中,過著如同地獄般的生活,但是他告訴我們,幫助他活下來的,是健康且強大的心理狀態。
這本書也是他在倖存下來後,作者回憶在集中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,並且告訴我們當時的心境,以及他是如何面對種種非人類的對待。其中的人生觀,讓我開了眼界,也改變了我看待人生的角度。
如果你對人生感到迷惘,這本書推薦給你,它不厚,不到200頁,放在床邊,每天睡前看一下,幾天就看完了,但是它帶給你的人生觀,絕對會在你腦中不停地迴盪。
1. 我們真正擁有的,是「精神」
在作者進入集中營時,所有人的物品都會被沒收,不管是重要的婚戒、護身符等等,都會被收走。作者曾經向一位資深的俘虜吐漏他的秘密,表示他藏著一份他用畢身心血寫下的手稿,希望能有辦法留下來,結果卻換來他們的嘲笑。所有人都必須將身上的衣物脫個精光、被剃除身上所有的毛,並且沖洗乾淨,這時,所有人都一無所有了。沒有任何物質上的東西,可以與過去的生活有所關聯。
這讓我感到非常的震驚,因為作者除了自己本身,他身體以外的一切,都與過去無關了,剩下的只有腦中的記憶,和他的精神。
我也同時想到,如果出家做僧侶,是否也是一樣?將一切的「身外之物」都移除,只剩下真正的「精神」與「肉體」。
身為人,或許只需要這兩樣東西,其他都是我們對物質上的追求。
2. 生理與心理一樣重要
作者在書中提到:「心境(包括有無勇氣與希望),與身體的免疫能力息息相關。懂得這個道理的人,自然會了解人如果突然失去希望和勇氣,很可能因而致死。」
這讓我想到我在當兵時,非常容易生病,在營期間我得過A型流感和B型流感,也得過腸胃炎,腳也長過濕疹。原因應該是當時與前女友分手,情緒非常低落,幾乎毫無希望,因此免疫系統極為脆弱,經不起任何病毒的攻擊。
因此,不要只在意身體上的健康,而忽略了心理的狀態,我們的身、心、靈是一體的,彼此會相互影響,如果心理狀態不健康的人,身體遲早會出問題。時常檢視自己的身心靈狀態,我們可以透過冥想、寫子彈筆記、畫畫等方式,與自己的內心對話,找出問題,並解決它。
3. 不管處境多麼的艱難,我們都仍有選擇的權利
書中,作者提到一段話:
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,都可以被剝奪,唯獨人性最後的自由——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選擇一己態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,不能被剝奪。
Viktor E. Frankl
這句話帶給了我很大的啟發,作者告訴我們,不管多麼惡劣的環境,都無法剝奪我們如何選擇如何面對的終極自由,選擇要如何面對,選擇對待事情的態度。
這也讓我想到了在《被討厭的勇氣》中提到的:「人生不是別人給的,是我們自己選擇的。決定要怎麼生活的,是我們自己。」現在你正在做的事,過的生活,其實都是你自己選擇的,沒有人可以幫你做選擇。如果有人強迫你做某件事,那也是你自己「選擇」要聽他的,你並不會沒有選擇。
4. 一生太短,一瞬好長
在集中營裡,一小段的時間(一天中的一分、一刻)都充滿著痛苦,感覺上遙無止期;較長的時間(一星期)則似乎過得很快。作者與他的難友們感覺到,集中營一日,長於集中營一週。
我發現,其實不只是集中營,在我們的社會上似乎也是如此,當做著沒什麼興趣、無聊的工作時,會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慢,慢到似乎像靜止了一般。而這樣日復一日,一轉眼,就過了一個禮拜,甚至一不留神,一年又過去了。
大部分的人在工作後,就一直有得過且過的心態:
「我只要做完老闆交代的事就好。」
「上班這麼累,下班要耍廢。」
過一天算一天,不知不覺,好幾年就過去了,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。我們的人生這麼短暫,如果不去尋求挑戰,就會一艘永遠停滯在安全港口中的船,出不了海,也就永遠不會有發現新大陸的一天。
這也讓我驚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我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,而且時間比想像中的快,因此我必須有所作為,停止渾渾噩噩的過每一天,我要在有限的生命裡,去做我真正想做的事。
一生太短,一瞬好長。
毛不易《無問》
5. 有痛苦與死亡,生命才有意義
我們常常畏懼痛苦和死亡,但是,它們並不完全是負面的,因為沒有了痛苦,我們無法體會快樂;沒有了死亡,人生將沒有意義。
沒有痛苦和死亡,人的生命就無法完整。
Viktor E. Frankl
我在閱讀這本書之前就有聽過類似的觀念,並且寫下了這段話:「沒有黑暗,就不知道什麼是光;沒有失敗,就不知道成功的感覺;沒有死亡,就不知道要珍惜生命。」
死亡並不會奪走生命的意義,它反而為生命帶來了意義,這也讓我想到村上村樹曾經說過:「死亡不是生命的相反,而是生命的一部份。」
因此我們要如何在短暫的生命中,找到我們的人生意義,就顯得至關重要。作者告訴我們,不要問生命有什麼意義,而是應該問自己,「我可以為我的生命賦予什麼意義?」或許生命的意義並不是我們生下來就有的,也許我們誕生在世界上豪無意義,但那又如何?意義是靠尋找而來的,透過不斷嘗試,才能讓自己活得有意義。
終點是旅程的一部份。
鋼鐵人 Tony Stark
Part of the journey is the end.
6. 了解自己為何而戰
尼采說過:「懂得為何而活的人,幾乎『任何』痛苦都可以忍受。」
一個人如果了解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、責任,就知道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達成他在世上必須完成的任務。知道自己有還沒完成的事情,或是還有人在家等著他回家,他必定能克服一切的困難,他不會在這裡倒下,因為他知道自己為何而活、為何而戰,也因此他找到自己生命的意義。
對我們來說,了解自己為何而戰非常重要,可以帶領你找到你人生的意義。
- 你希望你的未來長什麼樣子?
- 你是否有在對的路上前進?
- 為了那個理想的未來,你做了什麼努力?
這些都是每個人一生的課題。
7. 人類存在的目的是「自我超越」而非「自我實現」
還記得小時候,師長常常強調「自我實現」的重要性,他們要我們設定目標,並且朝向那個目標努力、前進。這種以終為使的觀念雖然很好,但有一個缺點:我們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因此我們可能會設定了一個不是很清楚的目標,連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都不知道,就盲目地向前進,而在過程中遇到的挫折,會讓我們很容易放棄,因為除了那個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心想要的目標,我們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。
而「自我超越」,則是個不同的想法,我們不需要過度地重視目標,而是應該經常檢視自己:「我有沒有比昨天更好?」。如果我們每次都比昨天好一點點,每天都能不斷進步,剛開始似乎沒什麼改變,但是因為複利效應的累積,隨著時間過去,我們會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進步。
就如同《原子習慣》一書中提到:「如果你每天進步1%,持續一年,你會進步37倍。」
比原本的自己強37倍是個很驚人的數字,如果不只一年,而是五年、十年呢?你可以想想這會讓你有多麼大的進步嗎?因此不斷地自我超越,能讓我們變得更厲害,並在過程中尋找我們能賦予自己的生命什麼意義,也就是前面所說的「目標」。也因為你在每天自我超越的過程中增強了自己的能力,因此隨之而來的就是達成目標後的「自我實現」。
8. 用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自己
作者厭倦了集中營中的生活,於是他把思潮轉向另一個主題,他想像著自己在講台上,面對全場的觀眾演說,而演說的主題就是集中營裡的心理學。那刻他所身受的一切苦難,全都變得客觀了起來。他把他自己受的苦難,變成了一項有趣的心理學研究題目。
我們只要把痛苦的情緒,塑成一幅明確清晰的圖像,就不會再痛苦了。
《倫理學》
當我們看清了事情的本質,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當下的情境,可以幫助我們抽離當下的情緒以及痛苦,使我們轉念。
我以前在某個地方聽到:當你感到憤怒,或是痛苦時,可以先將思考慢下來,並且想像自己是一隻小蟲子,現在停在牆壁上,觀察自己。看著自己的動作、臉部表情,好奇的思考為什麼這個人會有這樣的情緒?透過這種方式,可以讓我們用第三者的方式觀察自己的情緒,讓我們看清情緒的本質,而不是被它牽著鼻子走。
9. 恐懼是自然的,但你越害怕它,它越會成真
我還記得我以前常常肚子痛,這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。
- 學生時期,我害怕在大考時,肚子痛會影響作答。
- 在補習班,我害怕在教學時,肚子痛會影響上課。
- 在會議室,我害怕在報告時,肚子痛會影響表現。
而我發現,當我越害怕,就越可能會肚子痛,因為「害怕的時候就是你最相信的時候」,你越害怕,就代表你越相信它的存在,你越給恐懼力量,它越有機會成真。
《水行俠 Aquaman》電影中,主角準備要進入瀑布,對抗傳說中的海怪,他的母親告訴他:「你看起來很害怕。」
主角回答:「對。」
母親說:「很好,這代表你準備好了。」
當我聽到這段話時,立刻就想到,當你對一件事情猶豫不決時,代表你仍對那件事抱有存疑,但是當你感到害怕時,就是你已經相信那件事的存在了,你的恐懼成為你的事實。
這也是為什麼水行俠的母親告訴他說「你準備好了。」
因為你相信,所以才害怕。
害怕為事故之母。
The fear is mother of the event.
如何適當調適,並且與恐懼相處,是個需要練習的能力,我了解自己並不善於處理我的恐懼,因此我也正在學習中。
10. 如果將快樂視為目標,就會失去快樂
我認為最簡單的例子就是「玩遊戲」:
如果你是為了得到快樂而去玩遊戲,那結果往往會不如你所預期。因為你期待著這個遊戲會帶給你什麼樣的快樂,但是只要與你期待的不同,你就會感到失望。
但是,如果並不是為了得到快樂,而是不帶有目標的去玩,在遊戲的過程中,往往能發現許多新奇的事物、出乎意料的發展、有趣的細節,而透過發現與體驗這些事物,就會帶來「快樂」。
愈是刻意去追求快樂,往往愈得不到,因為快樂是在體驗事物的過程中附帶而來的。
與作者相似的體驗
在書中,作者提到他在一天晚上被一位難友的呻吟聲吵醒,發現他正在做惡夢,當作者想把他搖醒時,突然又將手收回,因為他突然想到:再怎麼恐怖的夢境,也比不上集中營裡的殘酷。他怎麼可以將他換回到更殘酷的現實中呢?
這讓我聯想到在電影《奇異博士:失控多重宇宙》中女主角汪達說的一句話:
每天晚上同樣的美夢,每天早上醒來的噩夢
汪達 Wanda
Every night, the same dream. And every morning, the same nightmare.
在電影中,汪達晚上會夢見與她失去的孩子相遇,但是當她醒來後,會感到更為失落。因為在夢中,她能享受與她孩子相處的時光,但是醒來後,現實卻是已經失去孩子的一場噩夢。
她的處境讓我想起我有同樣的感受:我還記得在我當兵時,與當時的女朋友分手,我感到非常難過和無助,最慘的是,我晚上常常夢到她。
在夢中,我終於和她和好,享受著失而復得的時光,但是每當我從美夢中驚醒,發現我正躺在軍營中,身處在一個沒有自由、沒有她的地方,現實,才是一場噩夢。
當時的我感到非常矛盾,夢到她我很開心,但是夢醒後會感到更為失落,讓我每天都感到非常恐懼,我害怕入眠,更害怕從夢中醒來。
結語
這本書讓我了解到,我們不需要去尋找存在的意義,而是要為生命創造意義,我的生命應該由我自己掌握,而不是被動地接收社會要我扮演的角色。
不管環境、情況多麼艱難,我們永遠都有選擇如何面對、看待事物的自由,因為沒有人能剝奪這項權利,除了我們自己。
作者在比我當兵時艱難一百倍,甚至一千倍的集中營中存活了下來,並且用這段故事教導了我們許多無價的觀念,像是生命的意義、自由、快樂等等,是本改變我人生觀的好書。
當我遇到迷惘或困難時,都會翻翻這本書,如果你也有相同的感受,推薦給你。
Man’s Search for Meaning《活出意義來》
接著學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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